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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揭开,《古剑奇谭》背景小说【第二章 劫动】

2025-03-02 01:20:29

【第二章 劫动】

旭日初升,月亮的力量逐渐消散,长流水的波涛再次充盈,霞光映照下的河水变得鲜红,犹如一道横亘大地的血色之路。

安邑的居民们用刀支撑着酸痛的身体,喘息着,从东岸回望,依然难以置信,自己的双脚竟能跨越这不可逾越的天堑,踏入传说中的沃土。就在一天前,他们只能隔着水雾遥望。

脚下的泥土传来与沙石不同的厚重感,浅滩上的草木散发着清香,一只地鼠在草根间悉悉索索地活动着。这里尚未因干旱而完全贫瘠,仿佛长流水挡住了西地灾难的肆虐,使其无法继续前行。

每个安邑人都明白,这是一片得天独厚的土地,与他们的故乡截然不同。这里的水依然流淌,土地仍然肥沃,死亡的步伐会缓慢一些,也许还有生存的希望。

起初,他们陷入沉默,然后不知是谁,突然发出如长泣般的呐喊。

随着呐喊声,他们不约而同地挺直身躯,齐齐拔出腰间的刀,瞬间刀光闪耀,仿佛白昼的星辰与太阳争辉。他们的脸上展现出扑向猎物时的必胜神情,从肩甲上滴落的水珠,映染成无数血点。

接下来,安邑部沿着长流水而下,长刀指向南方,准备征服眼前的锦绣山河。

第二章 劫动

木屋坐落在祭坛后方,处于整个部落的核心区域,门上悬挂着一道朱红色的扣索,两扇门在风中轻轻作响,缝隙间飘出丝丝香气。

房子前站着一群穿着紧身皮甲的人,手中的刀被血染得看不清刀刃,他们的目光坚定而贪婪地盯着那扇门。

领头的人将刀反手插入地面,走上前去,检查了绳结,随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

“只是一根草绳。”他回头说。

后面的人显露出失望之情,这里是他们搜寻的最后一个仓库,他们本希望里面装满了粮食和布匹,而仅有的一根草绳只意味着房内的物品无关紧要。

领头的人本已将手从木门上移开,但稍作犹豫后,还是用力拍了下去。无论里面有什么,战斗后空手而归都不符合安邑人的性情。

绳扣立即断裂,木门也随之倾倒,原本若隐若现的香气瞬间浓烈起来。阳光从他们肩上洒落,照亮了半个房间,靠墙有一排深色木架,上面陈列着柔软的纨纱、薄雾般的丝绸、沉重的青铜鼎和如脂般细腻的白陶罐,每一件都华丽精美,如同铺展的一片金沙,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过了一会儿,他们才开始移动脚步,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去,脸上都带着迷惑的表情,仿佛被那一片璀璨的光芒迷惑了心智。

几个人轻轻触摸着冰凉的丝绸,试图将它展开披在身上,却不小心撞落了一卷轻纱。素白的纱如同初雪般落下,瞬间覆盖了一地,染血的脚步踩上去,留下无数黑褐色的脚印。架子上整齐排列的珍宝被扫落在地,陶罐破裂时发出清脆的声响,半透明的玉器滚落时发出沉闷的低音。

人们握着刀翻找着,先前的小心谨慎不复存在,他们似乎意识到,面前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,眼中闪烁着战争时的残忍和傲慢,胸前的兽牙珠不停晃动。房间没有窗户,太阳透过的一小片光亮反衬出房内的阴暗,他们看起来就像在黑夜中分食猎物的野兽。屋内嘈杂不已,外面却寂静无声,没有虫鸣,也没有树叶的沙沙声,只有热风偶尔带来远处隐约的哭声,阳光的静谧让人心生寒意。

最先推开门的人反而没有进去,他只是最初凝视了一瞬,便无趣地转过头去。

他靠在门外,把刀竖起,让刀刃对着阳光。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,捡起一块未染色的生绢,擦去刀刃上干涸的血迹。

“首领带领的那批人很久没回来,我过来看看,”他背后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,“看来是找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?”

蚩尤停下动作,将刀收入刀鞘,微微侧身,看见玄夷站在身后,脸上带着讥讽的神情,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线。他扫视了一下屋内:“辛商也在?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,竟让他如此执着?”

“他们很疲惫,需要一些热闹。”

“我也明白,以前在安邑,你们狩猎之后,总会举行庆典。这次过了长流水,我们一直没休息,有些人已经忍耐不住了,”玄夷弯下腰,捡起掉在地上的两截草绳,仔细端详。

“刚过长流水时,以为中原的部落有天神的庇护,损失会小一些,但现在看来旱情加剧,连他们的粮食也几乎耗尽。我们经过三个部落,收集到的粮草仅够自己勉强度日,没有多余送回安邑。这样的时刻,还有人专心抢夺祭器?”

“祭器?”蚩尤疑问道。

“朱红是祭司专用的正色,这意味着这被绳扣捆住的,是整个部落精心挑选,准备献给神灵的祭品。即便是一根破旧的草绳,也无人敢亵渎。”

“这是中原的传统?安邑没有这些花样,”蚩尤虽未叹气,眉头却微微皱起,“原本以为这最后一间屋子里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,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。”

“首领心中有些不安?”

蚩尤无意识地再次把手放在刀鞘上,他每当心中充满疑惑和迷茫时,总是习惯性地这样做,尽管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动作。

玄夷低头看着蚩尤手背上暴起的青筋,心想:“蚩尤,你难道还不明白,仅仅握着刀是无法逃出这场绝境的。”

他没有发声,但蚩尤似乎听到了,问:“什么?”

“首领心中的不安,是因为什么呢?”

“是我劝大家渡过长流水,如果再没有任何收获,我将无颜面对临猗他们。”

“我还以为首领是因为亵渎了神明的祭器而感到不安呢,”玄夷微笑着说,“只要不是这样,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。”

蚩尤心中一喜,但随即又浮现出一丝忧虑,摇头说道:“不可能,我们已经搜遍了合水的每个角落,除了之前找到的一些口粮,什么都没有,我看到他们村后的田地也干涸无水,我们还是尽快收拾去下一处吧。”

“与之前经过的三个部落相比,首领认为合水部如何?”

“当然是个大部落,”蚩尤指向屋内,语气中却带着好奇和难以察觉的向往,“我从未见过……”

他突然停住,带着自嘲的笑容说:“有些事情……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。”

玄夷走上前去,脚尖踩着蚩尤用来擦拭刀剑的那块生绢。这块生绢原本纤细得看不出丝缕的纹理,洁净如晨光的珍品,如今却沾满斑驳的血迹,散发出腥味,就像蚩尤的皮甲接缝处一样,凌乱地落在地上,显得十分凄惨。

“首领为何不珍惜这些稀有的珍品呢?”

蚩尤愣了一下,似乎没能理解玄夷的问题核心,犹豫了一下,直接说道:“虽然是好东西,但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,既不能吃,穿起来也不……”

“没错,”玄夷打断了他的话,“在风调雨顺的时候,这些东西当然是珍贵的。但如今大灾肆虐,庄稼不长,颗粒无收,人人自危,各个部族重视的就不再是这些。在中原,合水虽然位于西方,但土地肥沃,人口众多,是个大族,往年肯定积蓄丰富,不至于只剩下三天的口粮,恐怕早已将余粮藏在别处。这些祭器放着也没人会来抢,而口粮……既然安邑想到要到中原寻找粮食,其余蛮荒之地的部落未必想不到。再过一段时间,当中原富饶的大部族也捉襟见肘时,只怕到处都是战场,合水此举,算是未雨绸缪。”

“那合水会把余粮藏在哪里?”蚩尤皱紧眉头,咬牙说道,“冲锋太急,合水部的族长恐怕早已被杀了。”

“首领,余粮的藏匿之处是我提到的第一件事,还有第二件事,虽然不需要马上处理,”玄夷压低声音,缓缓说道,“大旱持续不退,将来我们面对的,还有那些和我们怀着同样心思的部落。我曾提议依附于安邑,希望看到首领征伐天下,这一天的到来,或许比我想象得更早。”

蚩尤的眼神突然闪烁起来:“那岂不是更好?”

“恐怕来得太早了一些。”

蚩尤明白玄夷的担忧绝非无中生有,即使在渡过长流水之前,他也从未见过玄夷如此慎重的神情,他隐约感到背后有巨大的危机逼近,但他没有深究,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刀,瞬间,勇气直冲心头,驱散了浮起的不安。

他抬头,仿佛在与尚未现身的敌人对峙。

“自从我持刀以来,从未尝过败绩。”

玄夷注视着他那火红的铠甲,没有回应。安邑的锋利与蚩尤的勇猛,就像一支从满弦强弓中射出的破风箭,若用来射日,恐怕连阳光都会因之暗淡。然而,即使它能穿透岩石、摧毁枯木,等到力量耗尽时,也无法穿透一片枯叶。中原的部族多达数百,安邑不过是极西蛮荒的小部落之一,若敌人不断涌现,谁也无法预料会在哪一场战斗中覆灭。随即他在心中摇头,这些忧虑来得过早,不仅帮不上忙,反而让人看不清眼前的紧要问题。目前最棘手的,还是粮食短缺的问题。假如再攻下一城,情况仍无改善……他不禁瞥了一眼屋里喧闹的人,忽然觉得,这满屋的珍宝来得正是时候。安邑有安邑的习惯,如果不拿点什么来填饱这群长期饥饿的野兽,它们就不会安分地沿着预定的道路前行。

蚩尤见他望着辛商等人沉思不语,淡淡地说:

“安邑难得见到这样的东西,等大家欣赏够了,就一把火烧掉,绝不会成为障碍。”

话音刚落,就听玄夷说:“难得有如此珍贵的东西,能带走的就带一些,再把其他人也叫来,你说得对,一场大战之后,大家都该热闹一下。”

他转身准备离开:“我再去看看抓到的合水部落的人中,有没有谁知道粮仓在哪里。”

“等一下,”蚩尤叫住他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这屋里全是祭祀器具,你去看看,也许有龟甲兽骨,上面刻着卜辞要事,能找到藏粮的地方。”

玄夷点头示意,便转身走回屋内,辛商正拿着一只三足的玉爵反复查看,爵身上刻着断续的花纹。

他显得有些微醉,注视着玄夷,晃了晃脑袋,凑上前问道:“玄夷,你觉得这件东西有什么用途?”

玄夷扫了一眼,发现那花纹实际上是八个字——受命于天,我土茫茫。

“这是祭祀神灵时用来倒酒的器具,玉质如此通透,想必是用于祭拜伏羲的。”

辛商思索片刻,随即将它丢在地上,爵的一足立刻折断。

“不如我直接用勺子来得痛快,”他抓住玄夷的手臂,正准备将他拉到另一边。这时,玄夷猛然抽回手,快步走向一座半空的木架。

架子上原本摆满了青铜器,经过安邑众人的一番折腾,已有一半掉落,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件,在一尊燃香的小鼎旁放着一把肘长的带鞘刀。它不像祭祀用的祭刀那样华丽,刀柄上没有金丝盘刻的祭文,也没有祭刀那样肃穆的杀气。虽然刀不长,却异常沉重,玄夷握住它时,感到一股寒气渗入肌肤。他想起早晨冲入合水部后,迎战的人们手持的不过是稍加磨砺的铜刀和镶嵌石块的木棒。据说合水部的人擅长歌唱、纺织、雕刻,却从未听说他们能打造出如此锋利的武器。

辛商见他出神,抢过来将刀拔出一半举到眼前,仔细观察刀刃上光滑如镜的部分,看了一会儿,失望地说道:“合水也有好刀,可以和蚩尤的长刀相比,不过在安邑,这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件,来,你看看这个……”

玄夷摇了摇头,将刀推回鞘中:“这把刀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。”

他难得地露出温和的微笑,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冰刺。

蚩尤依旧站在门口,未曾离去,他仰望天空,似乎在观赏太阳行迹留下的云彩,其实是在心中揣摩玄夷。对他而言,玄夷并非同伴,也难以完全信任,但确实是不可或缺的助力。他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不败之身是有缺陷的,回想起不久前面对神迹般的长流水,如果没有玄夷,刀和生命可能都会断送在那儿。此刻,如果说他的右手握刀,左手则拥有玄夷的智慧,但他仍觉得,忠诚的玄夷如同冬眠中的蛇,一旦被春雷惊扰,它可能会翻身在自己的手上咬一口。他心中隐隐有这样的警觉。

“首领!”旁边的一声唤醒了他沉思的状态。

蚩尤定了定神,看到玄夷匆忙走到他身边,手里握着一把黑鞘的刀。

因为体型限制,玄夷通常只在腰间佩戴一柄短小的匕首,很少带刀。此时因为不习惯,姿势显得有些怪异,但幸好刀身不长,正好适合他矮小的身材,看起来就像为他特别制作的一样。

玄夷把刀递到蚩尤面前:“这刀是我刚才从合水部藏匿的祭器中找到的,请首领鉴赏一下,看是否能与安邑的兵器相比?”

“祭器?”蚩尤从玄夷手中接过刀,轻轻一振,刀鞘脱落,清冷的寒光洒开。一片枯叶正好飘落,被锋利的刀光切成两半。

他立即赞叹道:“中原竟然有如此锋利的武器?可以媲美襄垣为我打造的长刀。”

“襄垣?”

“他是我的亲兄弟,”蚩尤将刀重新放入鞘中,手微微一颤,“他容貌俊美,身体虚弱,无法外出狩猎,因此常被人轻视。然而,尽管安邑人人都擅长铸冶,只有他拥有无人能及的天赋。”

蚩尤将刀移至左手,抽出自己的长刀,刀脊上有一方盘曲的金纹,细碎的光芒晃得玄夷眼花。“这把长刀是他为我锻造的,他坚信能胜过族中所有人的武器,只是……襄垣可能早已故去。”

蚩尤长舒一口气:“没想到合水部竟也有人能与他相媲美!”

“这声赞美,说得不对。”

蚩尤惊讶地将目光投向玄夷的脸,他从未听过如此阴沉恐怖的声音,而玄夷的神情更加难看,面色如同生铁般僵冷,双眼似乎泛着深灰,灰烬中仿佛隐伏着怒火。

“首领还记得与合水人交战时他们使用的武器吗?”

蚩尤稍作思考,他最不擅长记忆背诵,但每场战斗的过程都能记得一清二楚,他一边思索一边说道:

“刚过村口的哨楼时冲来的那人用的是青铜刀,与我交手时瞬间被我劈断,”他舔了舔嘴唇,眼中掠过冷酷的神色,仿佛再次感受到对手胸膛中鲜血的炽热,“还有人用青铜斧。”

“没错,合水若真的能锻造出如此优良的刀,怎么会用粗劣的武器作战。这把刀为何在这里,现在已不重要,重要的是,这刀虽非安邑所制,其威力却能媲美。刚才首领对它的赞美,我却认为,这是我部进入中原以来最大的威胁。”

他越说越快:“安邑虽勇猛,但人力不足,对抗人数是我数倍的四个部落,屡战屡胜,其中一半也依靠利刃的威力。中原部落既有地利,也有人和,如果他们也有同样的武器,胜负定会逆转。”

蚩尤盯着这把短刀,忽然觉得它可能会无故跃起,直向自己砍来。他心中疑惑,自从进入中原,纵横多个地区,从未见过哪个部落的铸造技艺能与安邑相提并论。

“况且,”他说出这个疑惑后,见玄夷低下目光,若有所思,于是继续说道,“我看中原的山水地势,适合种稻捕鱼,但山中蕴藏的金铁,远不如西极丰富,更不用提那口盐池。”

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苦涩神情,安邑的贫瘠与强盛,可以说都得益于盐池。

“首领的话也有道理,”玄夷轻叹,“然而中原地域辽阔,许多地方我们尚未了解。幸好合水的俘虏都被集中关押,应该有人知道一些信息,我一定要设法找到这个人。”

“没错,看看除了我安邑之外,还有哪些铸匠技艺如此精湛。”

“储粮的事已变得次要,”玄夷紧锁眉头,咬牙说道:“若是找不到那个人,我会寝食难安。”

数十人被囚禁在一间破旧的大木屋中,他们都是合水部的幸存者。男人们身上满是伤痕,空气中充斥着灰尘和血腥的气味。女人们把孩子的脸紧贴在胸前,怕他们哭出声,自己则睁大惊恐的眼睛,通过凌乱的发丝紧盯着门口的两个安邑守卫,只要他们稍微移动或刀鞘发出声响,就有人忍不住啜泣。整间屋子只有高处的一扇小窗透光,阳光斜射进来,正好落在屋中央。

光线照在一个受伤的男子身上,他被长刀刺穿胸膛钉在地上。一个女人压抑着哭声,伏在他身旁,她不敢拔出刀,双手努力按住他的伤口,然而随着呼吸,血沫还是不断从指缝中渗出。刀的影子落在女人的背上,仿佛正要斩下。

持刀人俯视着这一幕,缓缓抬起右手,轻轻握住刀柄。他抬眼,冷漠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。

“还没有人愿意说出储粮的地点吗?”

他是奉玄夷之命,要从这些俘虏口中问出合水的粮库位置。他也对中原的富饶寄予希望,盼望着渡过长流水后能找到源源不断的粮食。然而经过三次袭击,所得仅够自己果腹。他每晚想起留在安邑的妻儿,有时仿佛感到儿子的手攀在他脖子上,将脸埋入他怀里,他伸手去拥抱,却往往惊醒。

烦躁和厌恶在他心中积聚,他握紧手指,愤怒地再次问道:“没有人知道储粮的地点吗?”

仍然是一片沉默。

他不再询问第三遍,拔出长刀,地上的女子发出一声哀号,扑向瞬间断气的男人,却被他一脚踩在背上。

他没有低头查看脚下的人,而是高举长刀,刀尖上的鲜血粘稠地滴落,浸透了女人的衣物。

“如果不说出藏粮的地点,你们都将在这里丧命,”他毫无表情地说,“我可以放过第一个说出的人,但如果你们比别人说得晚……”

他发出一声冷冷的笑声。

蚩尤和玄夷推开门,眼前映入的是这样一个噩梦般的情景。

玄夷厉声喝道:“陵梓,住手。”

他并不是因为不忍心,只是担心少了一个可以探听消息的活口。

那名叫陵梓的战士松开了脚,女人立刻呜咽起来,他冷冷地转头说道:“不杀掉几个人,怎么能问出事情真相。”

玄夷走上前,皱眉审视已断气的男人,看到他脸上刺有朱红色的图腾,显然是合水部的祭司。

他来得太晚了,祭司已被陵梓杀死,或许再也没有人知道那把刀的来历。

他心里虽然感到后悔,但表面上毫无表情,举起手中因握得太紧而变得炙热的刀,说道:“谁能说出这件物品的来历,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。”

当时陵梓已经退到一旁,看到这把刀时,微微吃惊地说道:“蚩尤,这难道不是安邑的锻造技艺?”

蚩尤双臂抱在胸前:“看起来很像……但绝对不是。我们的刀从不离身,而这把刀是从合水的祭器中找到的。”

“合水?”陵梓嗤笑道,“他们有什么人……整个天下又有谁能在铸刀上胜过我们?”

“我也觉得难以置信,但又不得不信。我的长刀是襄垣所铸,但锻造这把刀的人,绝不逊色于襄垣,所以我想看看玄夷最终找到什么样的人。”

“说到锻造,真有谁能与襄垣齐名?不管玄夷怎么找,恐怕最后还是襄垣。”

“这事太难以置信,长流水横挡在前,什么样的人能独自渡过?况且,当年他离开安邑,誓言绝不回来,以他的体力,只怕已经死在西地的某个角落。”

“我倒希望这刀果真是襄垣所铸。”

蚩尤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玄夷手中的刀,想着他之前的话——如果中原也有这样的利器,成败一定会改写。

当蚩尤和陵梓还在烦恼时,玄夷的话仿佛在湖中心投下了一块石子,激起了人群中的波纹。虽然被俘的许多合水部人仍然僵硬不语,心中却在权衡。然而他们既未进入过封闭的库房,也没有在战场上习得的敏锐直觉,再加上这刀的形状不同寻常,他们甚至没有认出黑色铁套中封着的是一把刀,只当它是一件毫无特点的死物。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

只有一个小女孩,她看起来刚从母亲怀抱中醒来,还以为是平常的午睡时间,醒来后就能到处玩耍。她用力挣脱母亲的手,摇摇晃晃地跑开,撞到了玄夷的腿上。

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哀求的哭音。

玄夷微笑着,温柔地蹲下,与孩子平视,把刀平放在掌心,和气地问:“你见过这东西吗?”

小女孩还没有到能感知危险的年纪,并不害怕,用小手摸了摸刀鞘,轻声回答:“见过。”

玄夷轻轻抚摸她的辫子:“记得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吗?”

她掰着手指算了又算,最后把两只手摊开在玄夷面前:“很多个月,比这个还多。”

“是谁给你看的呢?”

她摇摇头:“我不认识。”

“那么,”玄夷捧着她白皙的脸颊,“你看看旁边,他现在在这里吗?”

小女孩点点头,向左看去,突然映入眼帘的是祭司惨白的脸,未闭的双眼充满怨恨。她被吓得大声哭了起来。

"真是无用啊。" 玄夷站起身,把她推回到母亲身边。

女人匆忙伸手去接,但怀中的身体却是柔软而沉重的,玄夷折断了她的颈骨。

玄夷微笑着转头对蚩尤说道:“无计可施。”

隐藏在微笑下的深深不耐烦和杀意仿佛是一道命令,陵梓应声缓缓拔出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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